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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哥

  虽然是叫二哥,实际是我的大姐。因为四姊妹中排行第二,也不知道为什么?明明是姐,从小我妈就只准我们叫哥。

  也许是因为二哥排行居中,不在头也不在尾,所以我对二哥的记忆好像也是逢中开始的。记得那时我在岳阳卫校读中专,二哥在岳阳南区医院实习,因为那时医院食堂比学校食堂要贵,二哥就经常下班后,步行好几里路来学校吃饭。我依旧清楚的记得,每天中午我会一起在学校食堂打五六两米饭,打两个菜(三毛钱),端到寝室里和二哥一起吃。那时的二哥好像不太爱吃菜,总是夹一点点菜拌在饭里,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。然后把我的饭倒在菜碗里,看着我慢慢吃完。每次都是这样,等我吃完,二哥把我的饭盘子一起洗干净后,然后再去医院上班。那段时间我在学校可以不用洗衣,因为二哥会帮我洗。

  我听说二哥小时候,很喜欢读书,也很吃得苦。那时农村家里穷,二哥在老家的三中读书,没钱搭车,其实那时本来就没有车,二哥每个星期会从家里带些腌萝卜辣椒,有时是腌酸菜,步行二三十里去学校读书。

  从我有记忆开始,我就好像对二哥没有一点惧怕,有时可以说近似为所欲为,二哥也好像从小就对我很包容,从来没有对我真正生过气。记得二哥汨罗卫校毕业后,在汨罗城区自己开了家小药店。二哥很会做人,药店的生意还算好。在我的印象中,二哥与附近店子里老板关系都很好。记得我那时刚上班,每月有108元的工资,也许是刚参加工作,自己突然可以主宰钱,常常一不留神工资就不得到头。我那时总以为二哥在赚大钱,每次差钱我就会去二哥的店里借钱。我至今清晰的记得,每次我去二哥店里说差钱时,二哥就会拉开抽屉,五角,一块,二块,五块,十块的把我开口要的数字凑满,有时还差,二哥就去隔壁的店里借钱凑给我。说是找二哥借钱,其实我从来就没还过,二哥也从来没问我要过。

  时常听屋场里的老人说,二哥小时候很勤快,那时放学回家还会帮我娘做很多的家务事。在我的印象中,二哥是个很操心的人,只要家里有什么事,二哥总是好吃急的样子。记得二哥开药店期间,只要家里人或是家里的亲戚身体不舒服,到她的店拿药或吊水,她总是不要钱,实在要给也就纯粹只收成本价,其实有时成本都不够。

  最让我难忘的是,有年“双抢”的时候,我因为大腿皮肤烂了,在老家的水塘里洗脚时,感染了“二号病”(钩端螺旋体病),其实也没有去医院确诊,就是感觉全身发热,全身酸痛、软弱无力、小腿后面一压就痛,整个人迷迷糊糊想困……我清楚的记得,那年二哥好像是刚读卫校不久,二哥急得上窜下跳,放肆翻学校带回来的医药书,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我吊了青霉素,我居然神奇般的好了。后来好多次听二哥跟我说,幸好我不过敏,当时都没有做青霉素皮试,要是过敏反应死了,还会以为我是病死的。

  说实话,我对二哥的记忆总感觉有点模糊。现在,我的二哥也到了岳阳上班,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,经常一起回乡下老家看望老娘。但我对二哥记忆中最清晰的部分,依旧是二哥实习来学校吃饭时,自己夹一点点菜拌在饭里,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。然后把我的饭倒在菜碗里,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吃完时的样子……

来源:红网岳阳站

作者:李平江

编辑:钟保

本文为岳阳站原创文章,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和本声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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